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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sson 20

該說焦慮還是害怕，葉月坐在試煉場後方的椅子上，雙手焦躁的攪和著。

山本武說這是一種期末考，不是只有她受到這種考驗，就在她剛來到這地方時，醫護人員是抬出好幾個擔架，上頭的人不是暈過去，就是抱著傷口喊痛，有些是血肉模糊的傷口讓葉月下意識的按著相同部位，發出嘶的一聲。

草壁哲矢將她帶到這地方人是先行離開，途中他說了一件事，他希望葉月平安，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願望，而是所有人的希望。

在所有學生的戰鬥中，只有葉月的測驗是生存戰。

並不是一對一單挑或是大亂鬥，而是測驗開始時，葉月必須進到場中央，接受依序進來的對手。

「生存戰？」葉月疑惑的仰頭望向草壁哲矢。

「一個人必須和十個人對戰，是場非常不公平又消耗體力的測驗模式。」

在葉月的考驗內容中，提出了不少方案，爭吵過無數次，終於在眾人妥協下想出了一個能奠定新．彭哥列二世的資格。

測驗者必須進到鐵籠內，先一對一、一對二、一對三，最後一對四，過程中測驗者若是失去戰鬥資格，便判為失敗。

聽到這，葉月開始擔心起來，建立好的信心又一瞬瓦解，原本貝蒂．彭哥列才是最危險，誰知道光是承認她是不是新．彭哥列二世足以賠上人命，為什麼昨晚澤田綱吉什麼都沒說。

測驗倒數十分鐘，澤田綱吉突然出現在葉月面前，他握住她顫抖的雙手，眼神堅定地對著葉月說：

「或許待會會讓妳感到害怕與絕望，但葉月妳一定要贏。」

葉月是避開澤田綱吉的視線，有種被背叛的感覺，卻又要她接受的脅迫。

「葉月，我知道妳已經聽草壁先生說過測驗方式，妳會感到不安很正常，可是用逃避的心態來面對這場測驗，那麼之前受的傷都白費了。」

——果然不該讓這年紀的葉月接受這種考驗，何況她是女孩子。

不可能過關的。

「我不會逃避。」若說之前受的傷是為了這場測驗的鋪陳，那今天就要痛快地將那時的不滿與氣憤發洩出來，只是她不曉得她的對手有多強，有多厲害。

「妳說校長看過妳的資料，我知道妳有個叔叔，他對妳來說很重要對吧？」就算違背與里包恩定下的協議，澤田綱吉也要激發出葉月的實力，這都是他從里包恩身上學到的東西。

「可是叔叔離開我了。」一談到里包恩，葉月不知不覺安定下來。

「妳的叔叔是家庭教師對吧？」

葉月點著頭，她只知道里包恩是家庭教師，卻不知道里包恩真實的身分是一名殺手。

「想見叔叔嗎？」

「……想，可是我找不——」

「葉月，我就是妳叔叔的學生。」

當鐵門關上的那一刻，葉月沒有回頭的權利，她走向中央面對她的事一位與年紀相仿的女孩，她手上握著長刀，擰了脖子蓄勢待發的盯著葉月。

只要打倒眼前的人，就能獲得新．彭哥列二世的資格，這是班導師告訴她的，為了讓命在旦夕的家族重返榮耀，她是勢在必行。

「測驗開始後，除了倖存就是淘汰，鐵籠外面都站著握著機關槍的傭兵，投降者殺無赦。」

葉月第一個對手甜甜的一笑，「為了家族的榮耀，我可不會手下留情！」

語落，她朝著葉月揮舞手上的長刀，每每出擊都要傷了葉月的要害，閃過三次的猛攻，葉月用手接連擋下對方的攻擊。

在用右手抵住對方的手時，她伸出左手握住對方奮力地將人拋到後頭，接者雙手拉著上方的鎖鏈，劈開雙腿閃過鋒利的刀面，在踢飛了長刀，絲毫不留情地用左腳踢中對方下巴，對手瞬間感到一陣暈眩倒在地上。

鐵門再度拉開，這次進來的是一對雙胞胎，姊姊拿著鋤草用的彎刀，妹妹雙手握著短棍，葉月跳下來拾起上一位留下的長刀，整理好呼吸迎接雙胞胎的攻擊。

兩人合作無間的將葉月逼近梁柱邊，雖然葉月死命地用刀抵擋兩人的出手，卻因為露出破綻承受了不少疼痛。

她擋下姊姊劈來的攻擊，趁空隙砍了對方一刀，右方腹部卻中了妹妹一棍，使勁地將推開姐姐，面對妹妹舉起的手快速握下，狠心的握起刀往對方肚子一桶，立刻抽出。

倒下的三個人立刻被人清走，葉月摀著隱隱作痛的肚子靠在柱子旁，她也沒把握能抵擋雙胞胎的攻擊，不知道前來測試她的人是抱著什麼心態，難道新．彭哥列二世的資格這麼吸引人嗎？

殘忍的測驗可沒讓她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為什麼。緊接著前來的三人，或許結盟的關係，戰力偏弱的那人拿著長槍在一旁找機會。

葉月先是對付和她使用相同武器的兩人，一個轉身來到他們身後，她奮力一跳張開雙腿踹了兩人，一人先是用腳絆倒了葉月，她滾了一圈立刻挺起身子朝著對方露出的空隙一刺。

剩餘人數還有兩員，葉月跳到對方身上，使出剪刀腳扣住對方的脖子，施加重力讓對方倒下，一個翻身大腿用力勒緊，暫時讓對方失去意識。

最後一員逮到了空檔，持著長槍朝著葉月衝刺，葉月屏住呼吸將手上的刀投擲出去，長刀在空中迴旋了幾圈，不偏不倚地插入對方的腹中，還有四個人。

入江正一給予她的評價在於突發性的爆發力，在短時間內能使出最大的力氣去解決掉敵人，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中途無休息時間的戰鬥已經讓葉月筋疲力盡，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只能在鐵門開啟時找到短暫的休息時間，門開啟的那刻又要在戰鬥。

鐵門又再次申起，葉月立刻站起身，疲憊的她喘著氣，這次有四個人。沒有朋友、沒有支援，只有生存和死亡，投降者格殺勿論。

「呵、能在短時間處理到六個人，妳讓公主我很感興趣，成瀨葉月。」四人中金髮少女瞪大藍色眼睛看著葉月，她來到葉月面前，開心的說：「先把雜魚解決掉，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地玩遊戲了。」

突然出現的盟友讓葉月驚訝又鬆了一口氣，耗盡所有體力的她，只須解決拿著雙戟的女人，反正這測驗的規則並沒有說是她一個人要打完全部，場內只要剩下一個人就夠了。

葉月是使出剩餘的力氣來對抗眼前的人，也許是認為自己再也沒機會了，每次揮刀時都是使出全力，讓對方無法招架，終於在最後一次劃過對方胸口，和對方一同倒地。

澤田綱吉告訴她，里包恩當年教導的學生就是他時，葉月是停止了思考，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佔有了她和里包恩該有的生活，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理由去埋怨澤田綱吉，因為在里包恩撿到她時，澤田綱吉成為里包恩的學生已經好多年了。

他說，如果這場測驗無法勝出，別說和里包恩見面，就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了，所以澤田綱吉才希望葉月能全力以赴，將這陣子所學的一切都發揮出來，為了自己選擇活下去。

『贏了，就能見到里包恩。答應我葉月，妳，一定要活下來！』

「唉呀呀，才剛誇妳厲害，現在卻累得跟狗一樣趴在地，真不好玩。」自詡公主的女孩撿起葉月用過的刀，刀鋒上還沾染了上一個人的血液，它抵在葉月的喉間，只要用力一抽，鮮血便會四濺。

「雖然公主是瞞著老大來會會妳的，不過妳就像個嗑了藥的士兵，在藥效退了後失去作用，根本不需要和老大戰鬥就知道勝負結果，公主還是給妳一個痛快，上西天找上帝吧！」

葉月眼神朦朧地望著遠方，身上沁出了不少汗水，她知道一闔上眼一切都結束了，她和澤田綱吉之間的約定，她明白是他為了激發出她的鬥志才向她下猛藥，明明知道願望不會實現，她還是履行了，在這場測驗發揮出她最大潛能。

——叔叔，對不起。我是個壞孩子……選擇了這條路。

當公主舉起刀準備劈下時，橘色閃光正中公主的右肩，她呵呵一笑：「果然老大還是想和妳打一場。」

之後倒在葉月身邊。

「生存戰合格者——成瀨葉月。」

在宣判結束後，葉月卸下了所有戒備，終於能閉上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