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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sson 21

點滴、氧氣罩，針頭都在葉月身上。她傷得不重卻耗盡精神需要修養。

貝蒂．彭哥列在最後開了一槍，打中自己的隊員意外的讓所有人正視她對葉月的認同。

儘管其中兩人是公主殺害，不能否認在公主出場前她所做的努力與表現。

「你對她做了什麼嗎？阿綱。」里包恩靠在牆上，帽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，語氣冷漠的像是隨時都能殺人。

「我只是希望葉月能活下去，只要贏了就能在做自己想做得事、見到想見的人。」澤田綱吉透過病門上的窗戶關心著葉月，貝蒂若沒有即時開槍，今天躺在這裡的人就不會是葉月了。

里包恩是閉上眼，回想早上在基地看著葉月拼死的表現。

是因為『希望』讓她燃起了鬥志，只是他沒想到短時間內這孩子的表現是如此出色，和他預期的結果有所落差，或許是從不觀看她學習的方式，只有她在房內活動時才隔著螢幕關心，葉月的表現足以成為一名優秀的殺手。

毫不遲疑、警覺性高，想至於對方死命的念頭表露無遺。

和他一樣，殺人時總是乾淨俐落，絕不留情。

「里包恩……去見見她吧。她可是抱著想再見你一面的決心才在測驗中表現的出色。」澤田綱吉是無法想像，若是他沒在測驗前對葉月信心喊話，或許葉月連第一個人都打不過。

「我想見她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在她面前。」

皮鞋聲逐漸消失，澤田綱吉是無奈的嘆氣，里包恩還是和以往一樣，從不坦白的面對自己。

明明牽絆是如此的深厚，卻因為誤會和隱瞞讓彼此分開六年，這比當時要脅他在京子小春間做選擇時還要麻煩。

——葉月呀，校長已經盡力了。

全身痠痛的讓葉月疲憊的張開眼，電子儀器的聲音讓她知道自己身在醫院，吃力的舉起手，插管的手背輸液慢慢的進到體內。

「小葉月……妳終於醒了。」夏馬爾拉開簾子。

「……嗯。」手像失去動力的飛機，重重的落在病床上。

「有哪裡不舒服嗎？妳已經睡了三天了哦。」夏馬爾拿起病床前的病理表，護理師堅守崗位的照顧，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。

「三天……」葉月輕輕的吐出話來，眼珠疑惑的轉動。

為什麼會睡了三天？她想起來了，期末考試生存戰的關係，她在鐵籠內使出此生最大潛能，將前來的敵人一一消滅。

她以為自己可能會死在籠內，是一個自稱自己是公主的女孩，替她解決了兩位實力堅強的對手。

「啊……貝蒂．彭哥列。」

「嗯？看來妳還記得這件事嘛。」拉了一張椅子，夏馬爾翹著二郎腿。

要說葉月完全忘了這回事，那四天後的考驗取消即可，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使命。

認可新．彭哥列二世的測驗，對彭哥列家族和其他締結同盟的家族是一件大事。

不論是透過螢幕轉播，或是在籠外關切的門外顧問組織，還是待在彭哥列基地的觀看的家族成員，葉月的表現都讓人為之一亮。

她非常有才華若是加以培養，一定能在黑手黨界大放異彩。

只是澤田綱吉不同意，他接納葉月進到家族裡。可不是因為她的能力，而是和里包恩一樣犯了最要不得憐憫心。

教人意外的還是那遲遲呆在原地，毫無所動的里包恩，口口聲聲說葉月能助彭哥列壯大，如今她站上了舞台卻得不到喝彩，那特殊與動物溝通的能力，至今只有少數人知道。

「我還要接受訓練嗎？」葉月累得想爬起來都沒力氣，如果在她清醒後還需戰鬥，她只能搖著白旗說投降。

「這個嗎……去問澤田綱吉吧。他才是這一切的主導。」

夏馬爾離開後，葉月又繼續沉睡，淺眠的狀態下，她隱隱約約發現左手多了一副溫暖，掌心靠近指頭的部分有層厚繭，食指的二指節因為扣板機的關係略顯粗糙，不過當厚實的手握緊時，那份溫暖是忘不掉了。

——是叔叔嗎？我一定是太累了，所以才幻想叔叔出現了。

好溫暖的手。

小時候的葉月總在睡覺時握著里包恩的手，她說：「叔叔的手很溫暖，我很喜歡。」

所以每當睡前里包恩都會伸出他的手來哄葉月睡覺，亦或是在夢中夢見之前在馬戲團的生活，在夢中哭喊尖叫時，里包恩都會牽起她的小手，摸摸她的頭輕聲的安撫，然後就像施了魔法，葉月停止了夢囈一夜好眠。

「妳準備好要見我了嗎？小葉？」

里包恩和之前一樣，他撫過葉月的頭，輕聲的在她耳邊呢喃。

『妳準備好要見我了嗎？小葉？』

「叔叔！」從病床上彈起，葉月拔掉了手上的點滴，脫下氧氣罩，穿上鞋子便往外跑。

「小葉……月？她是要去見誰？」和葉月擦身而過夏馬爾摸著頭搞不清楚狀況。

葉月一路跑回洋房裡，她總認為里包恩就在她身邊，這路上遇見的小動物都在說有個男人一直陪在她身旁，只是她從未回過頭看。

站在自己的房間內，葉月來到床邊，這裡的人都和里包恩一樣穿著黑西裝，卻沒帶上黑色禮帽，若說里包恩真的在的話，她早就在一遍黑壓壓的人群中找到。

「明明在夢中告訴我了，難道我看起來像還沒準備好嗎？」她沮喪的坐在書桌前。

已經很久沒夢見里包恩了，葉月還以為自己將這人的情感藏得很好，但是從開學的那一天夢見孩童的自己開心的撲向里包恩的懷抱；中了六道骸的幻術回到她最想要的生活，以及方才聽見里包恩在她耳邊說話。

是不是因為澤田綱吉的刺激又喚醒她對里包恩的想念？

「叔叔該不會知道我變成壞孩子了吧？」書桌上的摺疊鏡照出她嘴角的結痂，說明了這陣子的辛苦特訓。

里包恩說女孩子就該成為一位美麗大方的淑女；打打殺殺、拿刀拿槍根本不是淑女的行為。

「人家很努力的想當一個淑女呀，可是就沒有辦法嘛。」

葉月對著鏡子做張鬼臉，看來要成為一個優秀的淑女還有好長一段的路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