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esson 9

 

自從新聞社的訪問結束後,葉月只要看到那些人便自動繞路而行。

社長本是想和他道歉的,可是葉月見到她如見到鬼的德性,社長只好順著她的意,一起視而不見。

很快地時光飛逝至中學三年級,15歲的葉月在學校公佈欄前,遲遲不動一步。

卒業旅行。

雖然聽說部分學校有錢能到國外旅遊,不過學校居然開了國內、國外進行票選。

葉月才想到一件事,當年里包恩幫她辦理的護照早就過期了,她現在也沒有聯絡澤田家光的方式。

看三年級的學生每天都在期待海外旅遊,葉月最後只能在意願表勾上不參加。

「葉月同學,妳不能去嗎?」

「呃……對。」

——如果能非法入境,我也想。可是我沒有護照啊……

「好可惜哦,聽說台灣好吃好玩的東西很多呢。」

「那你們就好好去玩吧。」葉月苦笑。

——早知道就不要脫離監護人的眼皮下了,嚶嚶嚶。

就這樣她在宿舍目送一票人上車前往機場,除了捶心肝之外還是捶心肝。

「唉……我還是去畫畫,或許比較有前途。」

在前往畫室前會經過一排掛滿畫作的走廊,由於參加比賽得過獎,學校特定將葉月的作品都掛上了。

說來奇怪,學校算是半開放學區,也就是說學生上課的地方是禁止校外人士進入,而畫室、圖書館,即大型演講廳則對外開放。

所以當葉月前往畫室時,或多或少會遇見些外地人。

就好像她在遠處便看見在她的畫前,有一個人仔細端詳著。

——我的畫有什麼好看的?

葉月走到他後方,瞥了牆上的畫,皺起眉頭來。

那天新聞社的訪問讓她回到宿舍靜不下心來,她想逃避內心的感覺,可是她卻難受到加起畫架,拿起炭筆和麵包屑畫下里包恩的素描。

雖然只有半張臉,但是那個笑容、捲曲的鬢角,足以散發出他陽剛的氣息。

她覺得放在房間會讓她心煩意亂,當天畫完就將它扛到畫室,請老師幫她裱框,當老師問她名字時,她不加思索的說《心愛的人》。

什麼時候里包恩成了她喜歡的人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大概從里包恩給她一個全新的身份後,里包恩就住在她的心中,只是定位從一個照顧她的叔叔,漸漸的成了她喜歡的人。

不過好在里包恩已經從她生活中消失,她現在大方的表態她喜歡的對象,似乎沒有什麼不好,反而讓她心裡暢快。

她看了上頭的里包恩一眼,嚥嚥口水走進畫室裡。

 

「這就是里包恩的祕密嗎?」當澤田綱吉看見這幅畫時,他真心嚇了一跳。

終於接下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位置,原本里包恩可以說是任務結束,但或許是這十幾年相處下來的羈絆,澤田綱吉希望里包恩能繼續幫助他,所以將里包恩留下來。

這幾年的里包恩確實古怪,兩年前突然關心起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孩,會在家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,問了理由他只說:

「你不需要知道太多。」

於是他憑著螢幕上的景象來到那棟房子前,卻被門內的流浪狗嚇著,小女孩正打算開門時,他便調頭離開。

他總認為時間到了,謎底自然揭曉了。

「看來這孩子是很直率的表現自己的心意,コラ。」

「可樂尼洛。」

「好久不見,コラ。」

澤田綱吉是好奇死這句話,里包恩從不提起自身過往,就連成為阿爾柯巴雷諾的原因,也是因為代理人戰爭才逐漸明瞭。

現在在這所學校,這個走廊上,看見這幅畫,栩栩如生的里包恩好似在盯著人瞧,畫的主人好不掩飾的將這幅畫取名為《心愛的人》,難道那個人喜歡里包恩嗎?

「那個孩子?」

可樂尼洛倒是不意外澤田綱吉的反應,里包恩不坦率的個性向來讓人猜不透用意,澤田綱吉不知道很合理。

可樂尼洛認為讓本人自己說比較好,不過都過了這麼多年,葉月在彭哥列家族中仍是一個謎,對外說是里包恩撿到的孩子,對內可不是單純撿到一個孩子這樣簡單。

哪怕葉月依然能和動物溝通,卻沒運用她的能力讓彭哥列茁壯,里包恩到底在想什麼。

「成瀨葉月。沒記錯的話今年已經15歲了,出生在義大利,一個顛沛流離的孩子,是里包恩給了她新的生活。」

可樂尼洛透過窗戶看見背對他們的葉月,誰會知道那時只會和動物說話的黃毛丫頭,現在是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
套一句澤田家光常說的一句話:「吾家有女初長成。」

「就是那個女孩嗎?」

澤田綱吉看著執筆陣陣的葉月,一個女孩到底憑什麼讓里包恩記住,甚至24小時監視。

 

葉月在裡頭作畫著,忽然間聽見麻雀和松鼠對她說:外頭有兩個男人一直盯著她,其中一個還是她的故人。要她回頭看。

葉月停下手。

——故人?

她回過頭時,走廊上是半個人都沒有。就連對著她那幅畫發呆的人也不在了。

「走掉了嗎?」她打開門,探出頭在左顧右盼後,又關上門坐回畫架前。

「故人?你們真的有看到人嗎?」葉月問著麻雀和松鼠。

「當然。一個是褐色頭髮的男子;另一個金髮藍眼。」麻雀是亢奮的叫著。

「可是我幾乎忘記我人生中有什麼朋友了,除了家光叔叔他們還有……」

——叔叔。

「誰知道呢?其中一位身邊可是有隻老鷹呢。」松鼠將橡果塞入嘴裡。

霎時,手上的筆僵在空中,她說:「法爾克?」

「好像是這個名字對吧?麻雀。」

「啾,是的。」

唰的一聲,畫室的門奮力被推開,葉月急急忙忙的跑到戶外,想找松鼠說得老鷹。

只是在校園內兜著圈子也看不見法爾克的影子,葉月回到畫室後才想起一件事。

里包恩都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,那她著急的想去見可樂尼洛和拉爾米爾奇,似乎太小題大作了。

再說,育幼院的老師曾問過彩虹之子們有無意願收養她,答案都是相同的拒絕了。

確實當年的自己只想和里包恩在一起,現在也不例外,但是她可能是寂寞到怕了。

即便是一個年幼見過面的人,她也覺得很開心。

而且她也好奇那位褐色頭髮的男子,盯著她的畫發呆的人就是他,難道他和里包恩有關係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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