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ಥ_ʖಥ)

Lesson 16

「小葉、小葉——」

「還沒下課嗎？」

「嗯……會不會不舒服呢。聽小綱說葉月的課程很緊湊呢。」

「那、我們下次再找她好了。」

小春，京子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後，葉月才抬起頭，望著橘黃色的天空。

從教室逃回宿舍後她就坐在門邊，一直思考著到底是什麼原因六道骸會知道她的祕密，當她問草壁哲矢避而不談的態度，她更肯定他們都知道她和里包恩的關係了。

可是……彭哥列家族跟里包恩又有什麼關聯？

該不會里包恩也是黑手黨吧？

想到這葉月突然笑了，也不是沒有可能，澤田家光可是門外顧問組織，歐蕾加諾負傷而歸她也不是沒見過。

只是比起這些人，里包恩……更加她難以接受。

小狗說過黑手黨怎麼會是好人，即便澤田家光對她照顧有佳，歐蕾加諾就像母親陪在她身旁，不過西裝上的彈硝火藥，襯衫上的血跡斑斑不能否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動手。

她解開門上的鎖，來到對面房的畫室。

自從手好了之後她就沒閒暇時間作畫了，密集的課程與訓練讓她思考，是不是進到這所學校就該如此？

她必須成為一位黑手黨成員，要懂得保護家族成員、基本防身術來自保、識破幻術士窺探她的內心，她還要比之前更堅強很多。

只是說不通的是，那些美姿美儀、茶道花道，甚至陪小春京子喝茶，這些也算在成為一位黑手黨的課程中嗎？

她只是想要畫畫，學藝術啊！

「心情不好就要來畫畫！」

葉月忘了她是沒經過房子的主人同意，雖然她採信澤田綱吉的說法，本就是為妳打造的，不過可不是說現在就能使用。

她才不管呢。

那天晚上她畫了很多，有油畫、有素描、有隨手塗鴉，想到什麼便在紙上留下痕跡，她甚至將主意打在空白的牆面上，畫了愛麗絲夢遊仙境。

她畫得起勁以至於沒發現里包恩倚在門口靜靜看她作畫。

六道骸的脫序他不是不知道，他也不是沒準備好要和葉月見面，而是葉月本人想不想和他見面。

他的小娃娃已經成了少女，如今朝著淑女的目標邁進。

見她每見事都全力以赴的模樣，里包恩便覺得可愛，雖然嘴上總說要放棄還是努力的完成不合理的訓練。

本來想問葉月的意願，見她找到了發洩的方式，他也沒什麼好出現的。

還在戒心中的孩子，不宜打草驚蛇。

他笑了笑轉身離去。

當朝陽照射在葉月的臉頰上，樹上小鳥的啼叫聲，她悠悠的醒過來，「蛤？我居然睡在這裡。」

昨晚畫累了打算小憩一下，殊不知這一睡便是隔天，她抹掉嘴角的口水，跑進浴室打算把一身汗臭洗乾淨，香噴噴的才是淑女的行為。

說來奇怪她發了脾氣後，草壁哲矢真的沒來找她，至少到目前為止，這房子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來過。

「校長說今天放假，出去走走應該沒問題吧？」

葉月紮起馬尾，逐漸變長的頭髮讓她又回到以前長髮飄逸的模樣。

這還是葉月第一次從正門走出去，以往草壁哲矢都是領著她從後門的地下通道進到學校，今日她才能看清楚這棟房子的樣貌。

推開厚重的大門，印入眼簾的是並盛市的全景，葉月不經感嘆原來自己一直住在這麼美麗的地方。

回頭仰望房子的樣貌，兩層樓的洋房，她的房間是在後方，畫室則在右手邊數過來第二個窗戶，其中有個大陽台一直去她沒進去過的地方，夜鶯說得沒錯，這棟房子除了她的房間和畫室都上了鎖，就連陽台也不放過。

更讓她好奇的是，一樓幾乎沒什麼公共空間，除了一扇金色花紋鑲嵌的大門，就沒有額外的房間了。

或許就像夜鶯說的這房子的主人不常回家，搞不好連整理房間的時間都沒有，所以一樓是空蕩蕩的。

葉月踩著石階一步一步往下走，來到馬路旁順著斜坡繼續走，在中學時若有足夠的時間她就會搭車回到這裡，育幼院拆了之後改建成圖書館，少了以前可以堆沙堡的地方，也沒辦法從育幼院內靠在窗邊看著大門口，不過有個地方依然完整的擺在原地。

她和里包恩見面時坐的長椅，原封不動的留在原地，就好像告訴葉月，那怕經過多少年這個地方依然存在，里包恩離開了這麼多年，不變的是兩人相處的時光保存在這張椅子上。

踏入育幼院前址的圖書館，葉月直直朝著那張長椅走去，這是的第幾次坐在椅子上了？

如果三年的假期她都抽空回來，至少也有數百次。她如此念舊，里包恩知不知道呢？

他會不會知道他撿到的小娃娃，在結束兩人法定關係後，是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長椅上發呆，儘管她曾說不想知道有關里包恩的消息，仍是會偷偷地跑回這個地方，對偶爾逗留在椅子上的小動物說：

「我好想叔叔喔，叔叔會想我嗎？」

好心的狗狗會說：會啊！

鄙視人類的貓會說：人類最無情了！

麻雀松鼠是東張西望的說：不知道，但是家人是不會忘記彼此的。

——可是，我跟叔叔已經沒有關係了呀。

「妳又來啦，姑娘。」一隻優雅的黑貓，輕鬆的躍上椅子，在木板上踩踏幾圈，側躺舔舐身上的毛。

「你好，優雅的黑貓先生。」

「如何，又過了一年有『他』的消息嗎？」

「當然沒有。不過學校的老師好像知道我和叔叔的關係，利用了我最脆弱的一點，當作上課教材。」

不知不覺，以圖書館為居的黑貓成了葉月傾訴的對象，起初黑貓可不歡迎葉月坐在他的頭等席上，嘶牙裂嘴的朝她哈氣，以為她和愚蠢的人類只是看他長的可愛想接近他，豈料葉月開口後，他可感到有趣極了。

會和動物說話的人，他還是頭一次遇到。

剛開始葉月只能坐在三分子一寬的位置，最後她和黑貓先生談條件，說了這張椅子上有許多屬於她的美好回憶，黑貓先生才還給葉月該有的坐位。

「所以我才說人類無情，輕易的窺看他人內心根本不在乎後果，自私自利。」黑貓先生喵嗚一聲，表示不滿。

「可是我卻只想知道老師為什麼會知道我和叔叔的事情。」就算過了一天，畫了一個晚上，她仍是想不通。

「老師會知道，不是他和你的叔叔有認識，就是你的叔叔告訴他了。」黑貓先生睨了她一眼，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會不知道。

「是嗎……」葉月疑惑的看著黑貓先生。

黑手黨的發源地是義大利，里包恩是義大利人，她也出身在義大利只是領日本身分證；澤田綱吉帶領的彭哥列家族歷史永久，一個日本人帶領久遠的義大利黑手黨，仔細想想看似奇怪又理所當然，果然這世界什麼事都會發生。

「只有這兩種可能，我該到陰涼處打盹了，先走了姑娘。」黑貓先生伸長前腳伸懶腰，打了大大的哈欠後，甩著尾巴跳下到地面。

「黑貓先生慢走。」葉月對著黑貓揮手，打算繼續思考黑貓說的可能性。

「對了姑娘，昨晚可有個男人跟妳一樣坐在那張椅子上，不過他坐到我的位置了。」

黑貓先生回頭望了葉月一眼，如果她夠聰明就會知道哪人就是她口中的叔叔，不過見她呆頭楞腦的模樣，黑貓先生是嘆氣離開。

——黑貓先生的位置？

葉月看著左手邊的空位，是叔叔嗎？